感謝老妹多買了一張票,才得以讓自己有機會觀賞這次山西省話劇院的精彩演出。其實老早就希望可以觀賞這齣舞台劇,一方面是對《喬家大院》的興趣,《喬家大院》經由中視與中天電視的播出後,引起許多人對於晉商的興趣,書店也擺起數本晉商商幫研究的書籍。一直還沒有時間跟機會看《喬家大院》。
民國初年,時局動盪,國運衰微。富甲天下數百年的晉商面臨生死存亡的考驗。業績輝煌,匯通天下的豐德票號在劫難逃。
總經理馬洪翰面對客戶擠兌、天津分號被燒、大批國內外借款不能收回的困境,他恪守祖訓,循規蹈矩,獨撐危局,誓為豐德護碑守門。副總經理許凌翔則主張順應潮流,抓住機遇,將豐德票號融入現代銀行的軌道。豐德票號何去何從?一場”銀行派”和”票號派”的紛爭在情同手足的摯友間開始了。
鳳鳴原本是許凌翔的戀人,卻被老太太做主,陰錯陽差嫁給馬洪翰。昌仁與瑤琴是許馬兩家因商業利益而聯姻的一對不幸兒女。瑤琴在繡樓上苦等六年,不料,昌仁留學回國後卻另有所愛。馬洪翰之子馬江濤視戲如命,棄商從藝。父子近在咫尺,卻陌路天涯。
「纖豪必償,誠信為本」。陷入絕境的馬家出路何在?秋風瑟瑟,落葉飄零,豐德票號盛極而衰,灰飛煙滅……
「問天問地問古問今問自己:我究竟輸在哪裡?……….」
以上是 《立秋》 的故事簡介,基於《喬家大院》同樣的時代背景與情節,雖說文宣上說得是「由古鑑今 目睹中國第一大商幫起落興衰!」,但是故事其實採雙主軸,一是票號事業在時局混亂下的衰敗,一則是三代人間的傳統封閉習俗與現代的自由思想,而造成的兒女情感與命運糾葛。情節頗具深度與張力。
故事是從時局混亂所造成票號擠兌開始,新時代也帶來新的潮流,造成主角好友間的對於商業的不同見解,一方是剛愎自用的「票號派」,一方面是擁抱新契機的「銀行派」,彷彿暗示頑固不化,不懂的順勢而為終將覆滅。戲中貫穿的古訓「天地生人、有一人應有一人之業。人生在世、生一日當盡一日之勤。勤奮、敬業、謹慎、誠信。」是山西商人數百年立業的基礎,也是這個時代最佳的警惕。
劇中的主要衝突,是第三代與第二代的基本價值觀差異。傳統的封閉思想,馬家女人未婚前必須待在繡樓上,等待陌生男子的婚娶。婚後還是必須孤守著家中的宅院,因為家中男人必須外出闖天下。從小就被教育著必須等待男人的山西女人,這種保守、落後的觀念與山西商人的開放創業精神形成絕妙的對比。馬家小姐瑤琴被關在繡樓六年,終日面對陰暗的繡樓走道,想著下樓,想著未婚夫許昌仁,卻等到令人心碎的結局。這情節幾乎讓我落了淚,但是最終馬瑤琴居然在一天之內被許昌仁與其新歡文菲說服,要離開大院學習、尋找自我,這對一個長年無法接觸外界的女人而言,轉變未免有點離譜。
這齣戲對像我這樣不常看舞台劇的人而言,相當出色。至少在音響部份,沒有出現于善祿所稱的問題,他的感想「『大雪』前夕看《立秋》有感」非常深入,值得一讀。相較於劇中民初的時代背景,現在其實也位在一個全球化、經濟結構鉅變的時代,這個時代如何堅持傳統的美德或順應新的思想,是這齣戲受歡迎的原因,並也是當下值得思考的題目吧。